在长达20多年的时间里,性侵了500多位女性。
你敢想象吗?
这居然是发生在美国体操协会的真实事件。
队医赖利纳萨尔利用职务之便,对500多位女性进行了侵犯,其中包括9名奥运冠军。
事发之后,全球哗然。
但让人震惊的是,早在1996年就有人进行检举,但直到2016年才真正绳之以法。
这之间,究竟有着怎样的包庇利诱?怎样的体系漏洞?怎样的黑暗交易?
最近,一部纪录片进行了全方位,多角度的深度挖掘。
《吹哨人:美国体操队性侵丑闻追踪》
赖利纳萨尔,美国体操协会的队医。
过往履历十分漂亮,读医学院时担任训练师,当志工时表现突出,成为大学教员时成立自闭症儿童基金会。
在许多人眼里,这是位非凡人物,是社会的中坚力量。
在美国体操协会任职时,他是专业的骨疗医生,常常在体操医生网站上传教学视频。
医学高超的同时,他还会给年轻的体操运动员们塞零食。
对许多离开父母,独自在体操队接受严苛训练的体操运动员们来说,他是唯一亲近的大人。
然而,这唯一亲近的大人干出的事情却是——
体检时,要求女孩子脱得一丝不挂。
在进行治疗的时候,进行侵犯。
甚至当着女生母亲的面,用肢体挡着,肆无忌惮的进行侵犯。
可能会有人疑惑,为什么没有人反抗?为什么母亲在旁,还不敢声张?
重要原因在于,这些体操运动员,年龄太小了。
许多运动员被侵犯时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侵犯了。
少许知道自己被侵犯的运动员被打压,被威胁,根本不敢发声。
偶尔有运动员检举也会被层层压下,体系内部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而这一黑暗体系,还要从上世纪70年代说起。
1976年,14岁的纳迪娅·科马内奇在蒙特利尔奥运会上获个人全能、高低杠和平衡木的3项冠军,获得了世界体操史上第一个满分。
在此之前,世界体操运动员通常是成年女性。
14岁的纳迪娅打破了记录,带动了一股幼龄美少女风潮。
后来,纳迪娅的教练夫妇从罗马尼亚叛逃到了美国,把训练方式也带到了美国。
一方面,追求娇小身材,严格控制体重,导致女孩们饮食困难症,经期延迟,发育迟缓。
另一方面,教练对小女孩的掌控力更强,言辞侮辱“你是猪吗”,动手打巴掌,都是常有的事。
女孩们年纪小,父母不在身边,从小就在高压和虐待环境下接受训练,缺乏判断能力。
玛姬·尼科尔斯,正式指控赖利纳萨尔的第一人。
她在被性侵后的反应是,困惑。
接受赖利纳萨尔的按摩治疗,她隐隐觉得有些举动超出了范围,但她并不敢确定。
当问到同伴时,同伴回答他对自己也做过,玛姬自然而然的认为这是正常的。
万幸的是,这段对话被一位尚存良知的教练听到了。
教练把该情况告诉了玛姬的母亲,玛姬的母亲向体操协会的女子项目负责人检举了这件事,随后又接洽了协会律师事务所的调查员。
一层又一层,但即便是最后检举到了联邦调查局,这件事也还是没有得到正面回馈。
反而是玛姬,被中断了体操生涯。
2015年,玛姬屡传捷报,表现亮眼。
各大媒体报道,除非发生意外,否则玛姬一定会进军奥运会。
而参加奥运会,是玛姬从小接触体操,训练多年所不懈追求的梦想。
但,在检举性侵之后,她的梦断了。
之前的每次比赛,体操协会都会给运动员家长保留位置,唯独重要的奥运资格赛,家长们没有保留位。
资格赛上,玛姬带伤上阵,表现惊人,但只拿了个第六的名次。
暂且不论这名次是否含有水分,但在前五名入围的情况下,第六名的她却连个候补都没捞上。
这,很难不让人产生怀疑。
事实上,在采访体操协会主席的时候。
记者问:如果你接收不当性行为的投诉,无论来自专业运动员或体操协会任一成员,会转交给本地主管机关吗?
主席明目张胆的回答:不会。
主席尚且如此,更遑论也有过性侵行为的教练,而他们的包庇纵容,大多出于两方面的原因。
一,对小女孩掌控力的自信,认为不会有事发的一天。
二,对协会品牌的维护,在利益的作用下,早已经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。
片中有句话:
“我们美国热爱赢家,我们自认为样样都是世界顶尖”。
赢是唯一目的,至于为了赢付出了什么根本无人问津。1996奥运会体操金牌得主克里·斯特鲁格曾在第一跳时受伤,但依旧坚持完成了第二跳。
当时美国盛赞其为英雄,为荣誉而战,但其实她根本没得选。
她的成功背后是美国体操协会过往所营造的健康形象,凭借这一良好形象,拉赞助,接广告,赚的盆满钵满。
运动员只是资本运作中的工具。
对于敢于检举的运动员,协会也自有手段。
洗脑,队医的做法是正常的,亦或者,你被那样对待是你的错。
羞辱,找到受害人的前男友,挖掘受害人的性史,以此进行羞辱和威胁。
威胁,像对待玛姬一样取消参加比赛的资格。
打压,任你层层检举也徒劳无功,石沉大海,使劲儿拖,拖到你耗不起。
如此种种,最让河马哥感到惊心的是,在玛姬检举,《印第安纳波利斯星报》对性侵行为进行披露之后,受害者所受到的种种待遇。
有人说,这是过气运动员蹭热度。
也有人说,她分明乐在其中。
所以,尽管赖利纳萨尔曝出了性侵丑闻,但在校董选举中,依旧有超过两千人支持了他。
这一过程中,受害人所遭到的取笑,质疑,责难与羞辱实在难以想象。
但,顶着巨大压力,有越来越多人站了出来。
《印第安纳波利斯星报》几乎每天都会收到受害人的检举电话,诉说自己当年被性侵的经历。
揭开伤疤,和强大势力做斗争,无疑是勇敢的。
最后,出席法庭,对赖利纳萨尔做出控诉的女性足有156人。
其中,一位受害者说,“我希望16年前就挺身而出,当时我做不到,但现在可以了”。
她们现在站出来,是为了自己,也是为了保护更多女孩。
因为,在玛姬2015年6月检举,经过15个月,在《印第安纳波利斯星报》首次揭露性侵丑闻之前,赖利纳萨尔仍在继续看诊,性侵了数十名女性。
如果没有事发,赖利纳萨尔所侵犯的女孩绝对比500多人更多。
最终,赖利纳萨尔被判了120年的刑罚。
120年的刑罚,是美国刑罚中的极刑,但对被侵犯的女孩们来说,根本不值一提。
赖利纳萨尔的恶魔行径只是美国体操协会中的蛀虫之一。
在这个协会里,河马哥看到的是他们对女孩们人生的窃夺。
为国家而战,为荣誉而战,听起来很让人热血沸腾,但体操协会从成立就是以压榨运动员,攫取利益而生。
他们建立健康正面的品牌形象,面向小女孩打广告,在许多小女孩心中埋下体操的梦想。
然后,许多女孩像玛姬一样,小小年纪就加入了体操训练。
离开父母,牺牲童年。
在身体和心理的双重高压下艰苦训练,接受教练们的辱骂和洗脑。
眼里只有训练,失去正常的判断能力,连被侵犯都觉得是正常的一件事。
训练过程中,很少感觉到快乐,只感觉到压力。
玛姬因为检举事件,止步奥运会。
但,这位勇敢坚强的女孩却在离开体操协会后,重新焕发新生。
她去上了大学,参加了大学体育学会,代表大学参加体操比赛。
按说,这样的赛事和奥运会跟本不是一个量级,但她在这里重新找到了运动的快乐。
当看到玛姬重新在赛场上熠熠生辉时,河马哥热泪盈眶。
在十几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后依旧能重新站起来,这是多么强大的力量啊。
但,那些被压榨的光阴,那个被葬送的梦想,那些丢失的尊严又算是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