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没有哪一部电影让你在看完之后两眼放空,如鲠在喉,不知道该如何消化那种想要倾诉又不知道该如何倾诉的欲望?
如果有,那说明这部电影是真的戳到你心里了。
不瞒大家说,纵使是阅片无数的我,也常出现这种观影感受,而最近无意间翻到了一部珍藏了很久的老片,
结果再一次被情节震撼到泪崩——
《焦土之城》
本以为这部好于91%的战争片,会是场面宏大,枪战激烈的战争戏。
但万万没想到——它平静地娓娓道来,最后震碎所有人的三观。
这是一部以战争为背景的电影,但并不是我们熟知的一战或者二战,而是七十年代的黎巴嫩内战。
为了能让大家有更好的观影体验,我们先来简单的科普一下这个在脑海中可能有些模糊的国家。
黎巴嫩共和国地处中东,位于地中海东岸,跟其余几个邻国,都打过仗。
然而在历史的长河中,命运对这个国家不太友好。
古罗马、埃及、亚述、巴比伦、波斯、还有阿拉伯、奥斯曼帝国等都曾占领过它。
它就像是别人手里的一块肉,被到处抢。
但是从17世纪开始,黎巴嫩人民开始了他们漫长的争取独立之路。
虽说在1943年11月22日宣布了国家独立,建立了黎巴嫩共和国,但对于他们来说——建国不等于和平!
1975年两教派冲突升级,长达15年的内战爆发了。
据百度说,这场战争中15万人遇难,30万人受伤,90万人流离失所,战前人口的五分之一都变成了“流浪汉”。
本片中关于那位母亲的故事,就是在这样的战争背景下发生的。
一个午后,游泳回来的娜瓦尔陷入了巨大的沉默。
留下三封遗书后撒手人寰。
公证人告诉她的双胞胎儿女珍妮和西蒙——
这三封遗书,一封给他们未曾谋面的父亲,一封给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存在的哥哥。
只有把遗书交给他们俩后,姐弟俩才能打开母亲留给他们的第三封遗书。
虽然姐弟两个有点懵,他们从未听说自己还有一个哥哥,至于亲生父亲,他们自打记事以来就没有见过。
但随着一场前往中东的寻父寻兄之旅的开始,真相才逐渐浮出水面。
时间闪回至十几年前的黎巴嫩,年轻的基督徒娜瓦尔准备和穆斯林男子私奔,不巧被哥哥撞见。
由于当时的宗教对立比较严重,娜瓦尔的哥哥当场射杀了那名男子。
可没想到的是,此时娜瓦尔已经怀孕了。
数月后,娜瓦尔生下一名男婴,按照之前家人的默认,这个孩子会被送到邻市的孤儿院。
在孩子被抱走前,她用墨水在他脚跟上刺了三个点,当做以后寻子的标记。
而这个孩子,也就是电影开头的那份遗嘱里需要姐弟两寻找的哥哥。
随后,未婚先育都让娜瓦尔无法在村庄容身,她便离开了家乡!
几年后,娜瓦尔只身一人回到深陷战火的南部家乡,只为寻找她那被送走的孩子。
但那里已成焦土之城,两所孤儿院被夷为平地,孩子们不知所踪。
失去儿子的娜瓦尔,便恨上了炸毁城市的国民军。
由于出色的法语,她在有心人的安排下得到了一份家教的工作,而学生的爸爸正是国民军的头目。
机缘巧合下,娜瓦尔当众射杀了这位国民军的头目。
但她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,被关押在了一所监狱里15年。
女儿珍妮则根据母亲留下的唯一的照片,找到了拍摄照片的卡法拉监狱。
根据曾经的看守回忆,在那个每天都被惨叫包围的监狱里,唯独娜瓦尔的牢房里总会传出歌声。
这里的人都称她为:唱歌的女人。
潮湿阴暗的牢房,不断从隔壁牢房传来的尖叫声和哭喊声。
娜瓦尔用自己的歌声传达着自己并未屈服的信念。
老看守说她很顽强,不管怎么折磨都从未低头。
在她快要出狱的前一年,由于被刽子手阿布多次强暴而怀孕了。
一年后,她再次生下了孩子。
如遇晴天霹雳的珍妮,打电话给弟弟西蒙,告诉他找到了哥哥的下落。
两人一起去找曾给母亲接生的老护士时,老护士看着病床前的这对双胞胎,眼中充满爱意。
原来,母亲生下的并不是一个男婴,而是一对龙凤胎。
当姐弟俩人听到这个消息时,面面相觑,目瞪口呆。
谁能想到两姐弟苦苦寻找的亲生父亲是个暴徒,而他们姐弟竟然是母亲被强奸才出生的孩子。
他们是罪恶结下的果实,他们的生命是以恨和屈辱开头的。
两人带着难以接受的心情,继续找下去。
通过调查员搜集来的资料,他们也找到了哥哥的下落。
在哥哥出生的那个月份,当地一家孤儿院曾收养过一名男婴,取名尼哈德。
当年孤儿院被极端组织袭击,男孩们被掳去后,都被组织洗脑,培养成了杀人工具。
即便已经有不好的预感,两姐弟还是找到了当年轰炸孤儿院的军阀。
失散多年的三个孩子要团聚了吗?
电影不断闪现的一组画面,告诉我们:事情没有这么简单。
还记得哥哥脚跟后面的三个点吗?
影片开头,一个这样的小男孩被人抓着剃去头发。
镜头给到他脸上,凶狠的目光,让人畏惧。
影片中段,几个孩子在残垣断壁中结伴逃命。
突然“砰”地一声枪响,一个孩子倒在了血泊之中。
打死他的狙击手,脚跟也有三个点。
是的,珍妮和西蒙要找的哥哥,已经卷入了这场战争。
虽不明立场,但杀人不眨眼,连孩子都不放过。
而军阀则告诉了他们一个更加重要的信息:
在一次执行任务时,尼哈德被敌人捕获,之后被策反,成了对方的刽子手。
并被敌人安排在了监狱里,让他去折磨战俘。
在这期间,他还给自己改了一个名字:阿布。
1+1=2,他们两姐弟在寻找2,观众也在这个故事中寻找着2。
却没有想到这个数学题的最终答案,其实是1。
1+1=1.
珍妮和西蒙一直在找的爸爸和哥哥,其实是一个人。
电影开始,姐姐珍妮在回忆起母亲突然生病之前的情形,说母亲不过是在游泳池里游了一圈就像着了魔一样突然倒下了。
珍妮不知道的是,娜瓦尔伏在泳池边时,看到了面前一个赤脚男子的脚后跟。
连着三点印记,正是当年孩子被送走之前做的记号,但那张脸却彻底击垮了娜瓦尔。
但娜瓦尔并没有说出来,反而是将真相埋在心底,独自消化,就像她几十年来一直所做的那样。
直到弥留之际,她拿起笔,写下了这两封信。
一封信是娜娃以受害者写给施暴者的,一封是以母亲的口吻写给孩子的。
娜瓦尔将实情娓娓道来,一封是控诉,一封又是思念,糅杂着过去几十年的恩恩怨怨,情绪也在此刻被推向了最高潮。
电影以一个苦闷的外表,昏暗的灯光,晦涩的语言,夹杂着倒叙讲述了一个世纪悲剧。
而局长却在看完之后两眼放空,如鲠在喉。
不知道该如何消化那种想要倾诉又不知道该如何倾诉的欲望。
也许,战争的残酷不在于死亡,而在与对人性的摧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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